静安 发表于 2024-8-23 14:05:49

忆叶挺部队新兵连趣事

<!----><style type="text/css">html{font-size:375%}</style><link href="https://pics.app.cnyw.net/static/publish/css/style.css?v=20240712" rel="stylesheet" position="1" data-qf-origin="/static/publish/css/style.css?v=20240712"><!--    付费贴-->    <div class="preview_article ">            <!---->    <p style="line-height: 2;">&nbsp; &nbsp; 1974年12月26日,这是我永远难忘的一个日子。就在那一天,我们被送到 上海警备区守备二师九团新兵训练营,这个地方是东海滨江杭州湾畔的金山嘴南厍 营房。<br />&nbsp; &nbsp; 200多名新兵集中在一起,穿着一样的崭新的鼓囊囊的绿军装,戴着红 彤彤的&ldquo;二块五&rdquo;,心中满怀兴奋、激动、新奇。大家很快熟悉起来,一交流 才知道,我们这批新兵来自华东"五省一市",大多是高中毕业回乡务农及知青下乡后 出来当兵的,还有一少部分是军地的干部子弟,这些兵比较老练,觉得 比"农村兵"轻松一些、神圣一些。</p><p class="qf_image big noneditable" style="line-height: 2;" contenteditable="false"><img src="https://pics.app.cnyw.net/backend/20240823140334_17_Ft6e_xuduSrq2WIPkDrCEh7YM3Wz.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width="3082" height="3115" data-qf-origin="backend/20240823140334_17_Ft6e_xuduSrq2WIPkDrCEh7YM3Wz.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data-qf-thumb="backend/20240823140334_17_Ft6e_xuduSrq2WIPkDrCEh7YM3Wz.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p><p style="line-height: 2;">&nbsp; &nbsp; 南厍新兵营的生活是艰苦、简约的,也是热闹、喧嚣、生机勃勃的。怎么住的房,每间屋多 少铺,因睡觉第一次挨批仍记忆犹新。腊月的东海之滨,海风啸啸,雨雾阵 阵,天气寒冷,那时的老旧营房没有生火取暖的设备,也没有铺板床,睡的都是 用稻草铺成的地铺,用砖头当枕头,夜里睡觉常常被冻醒。为了御寒 保暖,一些从苏北来的新兵俩人铺一条棉被盖一条棉被,交插睡一个被窝,北方农 村叫"搭腾腿"。这个办法一晚上没睡到头,查铺时排长就把大家轰了起 来,很严肃的进行了批评。他说:我们是军人,不是民工,当兵的哪能这样 睡觉?弄得大家啼笑皆非,很是尴尬。在第二天班务会上大家都纷纷自责检 讨,跟叶挺部队老前辈爬雪山过草地、同敌人生死拼杀相比,差距太大了,人人自 感羞愧难当。从此,"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比比叶挺老前 辈"这两句话就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里。随着兵当长了,我对当兵睡觉又 有了新的感悟,就军人而言,睡觉也是一种训练,是一种习惯,只有在任何 艰难困苦的情况下睡得好,才能在任何艰难困苦的情况下打得赢。30多年的 军旅生活磨炼,使我养成了能在各种复杂情况下躺下就能睡得着的习惯。</p><p class="qf_image big noneditable" style="line-height: 2;" contenteditable="false"><img src="https://pics.app.cnyw.net/backend/20240823140322_17_Fo5earEZIxPDoCvS6uHfdUBZc_S2.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width="3103" height="2511" data-qf-origin="backend/20240823140322_17_Fo5earEZIxPDoCvS6uHfdUBZc_S2.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data-qf-thumb="backend/20240823140322_17_Fo5earEZIxPDoCvS6uHfdUBZc_S2.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p><p style="line-height: 2;">&nbsp; &nbsp; 新兵营军事训练一开始就特别紧张,主抓新兵训练的颜副团长,亲自 坐镇训练场,一切从难从严要求,一切按条令条例办事。队列训练走步子, 腿练肿了不停休;射击训练,风雪无阻,练瞄准趴在海滩水坑里也不许挪动,匍匐前进,爬行时常磨得两腿出血,但谁也不叫苦,不 说累,大家自觉坚持在新兵营认真磨练自己。我在新兵训练时出的洋相,也 无法一一述说。班长的一句"动作要快"的口头禅,就把我折腾得人仰马 翻。都知道兵贵神速,军人,特别是战场上的军人,快五秒,慢十秒,可能 就决定成与败、生与死。因此,训练中的收获可以说表现在方方面面;而洋 相,差不多全出在要你快、你还没能力快的时候。例如,起床号吹过几分 钟,你得穿好军装整理好内务跑到操场;熄灯号吹过几分钟,你得钻进被窝 关闭电灯不能有声响,要在几分钟之内,把三横两竖的背包打得平平整整, 要在几分钟之内,把军被叠成有棱有角的"豆腐块儿"&hellip;..</p><p style="line-height: 2;"><img src="https://pics.app.cnyw.net/backend/20240823140358_17_FmON2jatZuhrIOv4q9rss93VnEUN.jpg" width="2735" height="2700" /><br />&nbsp; &nbsp; 训练中,我们最怕夜间的"紧急集合"训练,睡梦中听到哨音一响,神 经特别紧张,不知干什么好。有一回我们已暗地里探到了"内部消息", 大家都兴奋得睡不着觉,想悄悄地等,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排长毫不留情地监督巡查各班,不得和衣而睡。熬到凌晨三四点了 吧,再能熬的也睡着了。寂静的深夜里,凄厉的紧急集合号吹响了。霎时 间,营房里炸了窝,个个摸着黑,喘着粗气穿衣服、打背包、拿自己的枪。<br />这时候,原来的设想、程序、步骤&hellip;&hellip;全然记不清了,只听见地铺旁的 脸盆被踢得乱响,有的找不着鞋子的,急得直叫;有的打背包打了一半,拽 不动了,才发现背包带的另一头被邻床扯着正在打另一个背包。什么三横两 竖、见棱见角全顾不上了,就听得外边传来排长的哨音和急促的口令,还有 操场上压得低低的整队声&hellip;&hellip;</p><p class="qf_image big noneditable" style="line-height: 2;" contenteditable="false"><img src="https://pics.app.cnyw.net/backend/20240823140426_17_Fo1AJFqAdmYVKbmLZxPfkDw1Pg8-.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width="2996" height="3033" data-qf-origin="backend/20240823140426_17_Fo1AJFqAdmYVKbmLZxPfkDw1Pg8-.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data-qf-thumb="backend/20240823140426_17_Fo1AJFqAdmYVKbmLZxPfkDw1Pg8-.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p><p style="line-height: 2;">&nbsp; &nbsp; 不管怎样,每个人都穿起了军装,带上了背包,扛着自己的枪,在暗夜 里一个接一个地往海堤上跑,跑完3公里后,回到营区天也亮了,大家喘息 未定,相互瞧瞧,不由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有背着的背包,也有根本 没打好背包而夹着跑了一路的,还有人被松下来的背包带绊了跤;帽子多 数人戴歪了,也有人都没来及摸帽微,把帽子戴反了;有的裤子穿反了, 鞋子穿错了。我们班有个山东籍大块头新兵,左脚右脚穿着一顺儿的鞋, 并连累另一个人也穿成一顺儿,拧着脚也跑完了全程。两人看到自己脚上 磨起的血泡时,互相指责,谁都有理,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这次夜间紧急 集合,我的惨重损失是绿色茶杯从挎包里掉出来,被后面的人踩扁了,成 为永久的纪念品。</p><p class="qf_image big noneditable" style="line-height: 2;" contenteditable="false"><img src="https://pics.app.cnyw.net/backend/20240823140446_17_Fqxp8AHympxwEMEI3m1KA0UW7ZiA.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width="2773" height="2735" data-qf-origin="backend/20240823140446_17_Fqxp8AHympxwEMEI3m1KA0UW7ZiA.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data-qf-thumb="backend/20240823140446_17_Fqxp8AHympxwEMEI3m1KA0UW7ZiA.jpg?watermark/1/image/aHR0cDovL3BpY3MuYXBwLmNueXcubmV0L18yMDE5MDQyNTA5MTYwMF81Y2MxMGE1MDc5ZjY2LnBuZw==/dissolve/100/gravity/SouthEast" /></p><p style="line-height: 2;">&nbsp; &nbsp; 新兵营里有句顺口溜:老兵 爱帮厨,新兵怕 站哨。我们的营 房就在海堤内, 离大海不到200 米。岗楼就在海 堤旁,离哨位不 到15海里就是 大金山、小金山 这两个颇有名气 的海岛。每回站 岗,听着脚下浪 涛声声,都会感 到一种莫名的紧 张和振奋。记得 头一个月里新兵 夜间站岗是由老 兵带岗的,心里 不太怕。到了第 二个月里轮到夜 岗时就是两个新兵执勤了。那天 晚上我和另一个新兵站的是第四班岗,凌晨四到五点钟,我们两人既困又怕,不知不觉地都睡着了,待一 觉醒来发现他持的步枪上的"扳机"不见了,吓得我俩不知所措,正当我们要回去连里报告时,哨位正前方的芦苇荡里伸出个人头来,我们仔细一看是班长老 顾。他慢慢地走过来,要了我们手中的步枪,熟练地装上了"班机",把枪 还给我们后,沉着脸独个儿回到连队。我们两位新兵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就此事会受到处分或是退兵回家,可一直到新兵营解散,也没有人提起此事。 新兵训练结束,下连那天,首先进行共同课目操练比赛。我 们班取得了新兵训练优胜红旗,老顾班长非常高兴。分兵时我被分到团部 直属分队的特务连。与班长老顾告别时,我才得知,因我与那晚搭岗的新兵 胆子都比较小,晚上站岗时班长就悄悄地陪伴着我们,发现我俩执勤失责 时,就用那个"绝招"震吓我们,让我们永生铭记:哨兵岗位责任重大,任 何时候不得懈怠。班长的一次不声不响的教育,使我终身受益。"责任"两字融进了我的血液里。在38年军旅生涯里,无论干什么事都始终觉得顾班长 在盯着我,我丝毫不敢"偷奸耍滑"。</p><p style="line-height: 2;">&nbsp; &nbsp; 回忆起兵之初的点点滴滴,有过艰辛,有过欢笑,流过汗水,流过泪水。当这一切都成为过去、成为永恒的记忆时,唯独战友情、兄弟爱令人无 法忘怀,这是我一生最为珍贵的一笔精神财富。</p><p style="line-height: 2; text-align: right;">【写于2009年10月5日深夜,刊载于新民晚报夜光杯】</p>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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