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襄 于 2024-1-4 20:48 编辑
窄窄的弄堂里,照明灯的光线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我借着光亮看见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冬雨,闪光的雨点在风势助力下拍打着玻璃,响起嘀嗒嘀嗒的声音。我躺在龙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雨声入眠,直至翌日清晨地第一缕阳光照在脸上,我才睁开惺忪睡眼。 起床洗漱了一番,便出门到早餐店里,在店里点了一碗正宗豆浆和一笼小笼包。豆浆里加了点酱油,便凝固出豆花,再放点葱末,喝起来有小时候的味道,这是用开水泡豆粉泡不出的。厚皮的小笼包,也是我打小最爱吃的,这是嵊州风味没法比的。仅此两样人间小吃,对不是吃货的我来说,胜过一切山珍海味。 蘸着陈醋与剁椒拌匀的调料,细嚼慢咽地品味着人生,这未免不是悠然自得的生活。吃过早点,我便进县城去找表舅舅谈《九阴侠影》稿件的送审与出版事宜,以及加快改编为剧本,让制片人拍成连续剧。驾车来到和平南路边的庭院区,他的住处关着门,室内的灯却亮着,且传出串珠机器的声音。“咚咚咚……”我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门就打开了,迎面是穿着一身长得过膝的大红连帽羽绒服,披着过肩的乌黑秀发,肌肤宛如皓雪;开阔的额下有两弯月牙,仿佛似远非远的山峦;双眼皮下的明眸像晶莹剔透地夏黑,折射出自然光泽;在元宝般的脸颊间耸起高高的鼻梁;五官甚是端正,不胖也不瘦,若不是两眼角有一丝鱼尾纹,那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婷婷玉立地美人。她不是别人,恰恰是来自西南边陲的表舅母。 表舅母招呼我进屋里坐,她便取出从云南老家寄来的熟普,用滚烫的热水泡了一小壶,给我沏了半盏,说:“你表舅舅,刚好送孩子去学校,会在外面吃过早餐回来。”我呷了口茶,便抬头回道:“好的,没事。”思忖着干坐也无聊,便向表舅母询问起茶道。我问道:“舅母,你在云南有摘过普洱茶么?”她一边干着手中的活,一边回我:“摘过啊,我们那的茶树有五六米、十几米高,都是上百年的古茶树,单株茶树能摘三、四公斤茶叶,两株茶树间有相隔三、四米的距离呢!成片的茶山绵延起伏,山连着山,像班章、布朗、南糯、贺开、勐宋都在一条山脉上,而易武、倚邦、蛮砖、革登、攸乐、莽枝又是连一起另一条山脉上,但两条山脉又是相互毗邻的,不像这边茶山上都是密密麻麻地矮茶树。” 我一听,便来了兴致,接着问道:“那您知道普洱茶的功效么?都说喝普洱茶能消渴养生。” 她笑了笑说:“这个呀,得看什么季节喝什么茶,春饮花茶,夏饮绿茶,秋饮青茶,冬饮红茶。花茶在春天有益于人体内阳气生发;绿茶、白茶或生普,有益于解暑降火;青茶不寒不热,正好生津平气化解秋天燥火;温润的红茶、滑糯的熟普、甘甜的老白茶恰恰能驱散寒冬季节的湿寒之气,暖身暖心。不过,喝茶虽然有益于身体,却也因人而异。像容易上火的人,宜喝绿茶;肠胃虚寒的人,宜喝温性茶;而老年人就比较适合喝红茶了。不然,茶叶虽好,喝得不当,那可是穿肠毒药!” “穿肠毒药……”闻言,我瞪大双眼,一脸惊讶地问:“为什么?”她不紧不慢地说:“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在布朗山班章寨长大的采茶女的故事,也是我闺蜜的故事,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具体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反正是清明谷雨之际,恰好是采摘普洱茶的日子。 某一天上午,天高云淡,风和日丽,一群布朗族的妙龄女子正在茶山采茶,这时来了一个从烟雨如画的水乡到云南勐海县布朗山摄影采风的小伙,大概二十五岁左右,手里拿着一部单反相机,把镜头对着一方风物,东拍拍西照照。遇见一群穿着极具民族特色服饰的采茶女站在树梢上摘着茶叶,不禁眼前一亮,赶忙调整焦距捕捉极具唯美诗意的瞬间。在寻寻觅觅中,他发现了万花丛中一朵最美的花,便将镜头对其中的一个姑娘不停地按快门,似乎不想放过每一秒的诗情画意。他一边拍,一边走,离她越来越近,有时还因不注意,被山石给绊倒了,惊飞了三四只小鸟,自然也惊动了她。她站在古茶树上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头戴一顶米白色鸭舌帽,长相酷似林志颖,甚是英俊帅气,也让她寸心暗许。(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