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奇僧竺佛图澄(五)

烏傷桕客

石邃荒政，嗜酒，想要造反。他对太监说，大和尚有神通，假设他揭露我的阴谋，明天他进宫来，我们就先杀了他。农历十五，竺佛图澄将入朝面见石虎，对弟子僧慧说，昨晚天神喊我说，明天如果入朝，回来的时候，不要让我经过旁人。如果我旁边有人，你要喊我，阻止我。竺佛图澄通常入朝，必然经过石邃那里，石邃知道竺佛图澄入朝，在半路上苦苦等候，竺佛图澄将上南台，僧慧拉他的衣服，竺佛图澄说，事不得止，还没坐好，就起身离开，石邃固留不住，他的谋杀计划也失败了。竺佛图澄回到寺庙，叹气说，太子阴谋作乱，其形将成，想说又不能说，想忍又没法忍。于是趁着有事从容规箴石虎，石虎始终没听懂，不久事发，石虎才领悟竺佛图澄话里有话。

后来郭黑略领兵征讨长安北羌，落入羌兵的埋伏。当时竺佛图澄在堂上坐，弟子法常在侧，竺佛图澄惨然改容说，郭公现在有难！长声高呼，众僧咒愿 ，又自己咒愿，过了一会儿又说，如果郭公从东南出来，就能活，于是又咒愿，过了一会儿说，脱险了！后来过了一个多月，郭黑略回来了。他说，落入羌人的包围后，向东南逃，马跑不动了。刚好遇见一个部下把自己的马交给郭黑略说，将军请骑这匹马，我骑你的，有没有救，听天由命吧。因此郭黑略得救。推验时日，正是竺佛图澄咒愿的时候。

石虎的儿子伪大司马燕公石斌，被石虎任命为幽州牧镇，群凶凑聚，于是肆行暴行。竺佛图澄告诫石虎说，天神昨天晚上说，赶快把马收回来，否则到秋天，齐将肿烂。石虎不理解这句话，就下诏命各处收马送回，到了秋天，有人向石虎说石斌的坏话，石虎召回石斌，鞭之三百，并鞭杀石斌的生母齐氏。石虎弯弓搭箭，亲自监视对石斌用刑，行刑罚过轻，石虎就亲手鞭之五百。竺佛图澄告诫说，心不可纵，死不可生，礼不亲杀，而伤恩情。哪有天子亲手行刑的事？石虎就停止了。

后晋的军队从淮泗陇北出来，城郭都遭侵逼，三方告急，人情危扰。石虎就发怒说，我奉佛供僧，却遭外寇，佛不灵啊。第二天早上竺佛图澄入朝，石虎以事问他，竺佛图澄就劝谏说，大王过去世当过大商主，在罽宾寺供养过六十个罗汉，当时我就在其中。大会中得道人对我说，这个施主去世后将变成鸡，之后成为晋地的国王。现在大王当上国王了，这难道不是福气吗？边疆寇乱，国之常事，何必怨谤佛教，夜生毒念？石虎信悟，下跪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