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反六县围剿》
楼洪民
重阳时节，秋高气爽，义西一带的地方老百姓有赶庙会集市交流物资的民俗。
八大队借机在吴店集市广场一侧，搭台开展宣传抗日活动，第三中队还自编自演了古装戏《平倭记》，讲得是明朝戚继光部下陈大成，吴惟忠等将军带领义乌兵抗击倭寇的故事。农闲季节的农民，把个演出场地里三层，外三层，围塞得水泄不通。
接替童坤担任三中队新中队长的吴志明，悄悄地走到指导员吴志刚的身边，轻声道:“听办事处的陈方带来口信，你爱人王海萍发高烧病了，你还是赶紧到医务所去看看她吧。”
好久不见妻子的吴志刚，听了不免有些想念和担忧，当即带了一名警卫员和一名通讯员，急匆匆地赶到六七里路外山区的苍王村，走进一幢五间二插厢的民房医务所里，见到了躺在一块黑旧门板床上呻吟的妻子王海萍。高烧40度，前额发烫，病得不轻。
就在吴志刚手忙脚乱地给妻子用冷水湿毛巾敷脸降温之际，大队部的通讯员楼飞勇满面通红地跑进了医务所门口，扶着门框，腰间别着一把信号枪，喘着粗气，跑到吴志刚面前:“报告吴指导员，大队长让你马上去大队部一趟。”
吴志刚一听，心里咕叽，妻子正发着高烧，能走得开吗？他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正感到左右为难，低头发椤时，只见医务所的负责人张秀文，来到他的面前，安慰着说:“志刚同志，海萍大姐的病，你放心好了，明天兰溪的何子煦医生赶过来，让他配几贴中药，肯定没事。”
吴志刚一听兰溪名医到这里，心里蚂蚁般乱撞的急燥心情，渐渐地安顿下来。他对着张秀文，神情有些悲怆地说:“那就拜托你了。”
吴志刚望着发烧得迷迷糊糊的妻子说:“海萍，我有紧急任务，要走了，明天，何子煦医生过来看你，你的病会好起来的。”
王海萍使劲地睁开双眼，握着吴志刚的手，声音微弱地说:“你去吧。”
吴志刚悻悻不安地离开苍王，迈着大步，带着警卫员，通讯员，来到溪华塘里斯四合院，一进门，只见中队长吴志明先行赶到，正和大队部的几位领导低头交谈。
大队部里弥漫着劣质烟草的辛辣味，大队长杨夷群见吴志刚来了，只看了他一眼，便全神贯注着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思考着问题。
陈雨笠主任沏了一碗凉茶，递给吴志刚，开门见山地说:“金萧支队的杨思一政委，蔡群帆支队长，送来急件，国民党中统特务，绍兴县长郑重为，正在纠集绍兴，萧山，诸暨，浦江，义乌，东阳六个县的民团顽军及和平军，要来围剿驻扎在诸义东根据地的金萧支队。杨政委指示我们马上抽派一个中队去协同作战。”
这时，杨夷群转过身来，神情庄重地对着吴志刚，吴志明两人说:“你们三中队战斗力最强，大队部决定，由你们出征。”
吴志刚，吴志明霍地站立，挺直着腰杆:“坚决服从任务。”
大队长陷灭烟头，低着头，来回渡了几步，语重心长地吩咐着说:“这次任务相当艰巨，要越过浙赣铁路，可能要进行比较长的时间进行反六县围剿的斗争，等任务结束，才能回来，你们得有个心理准备。”
接着，陈雨笠交待了一些应注意的问题和困难，而后说:“今晚就出发。”
他从抽屉里摸出几个油纸包，送给两人:“这是凤仙草和熏蚊艾叶，路上带上，夜里可防蛇虫。” 杨夷群站在旁边，补充说:“地下党的同志，在湖门迎接你们。”
半轮明月穿透薄薄的云层，将大地万物笼罩在一片银白色之中，静谧的夜晚，在微风拂过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吴志刚，吴志明带着三中队游击队员急行军，来到湖门铁路封锁线旁，已是半夜时分，吴志明命令一百二十多名队员呈扇形散开，原地休息。
远处传来火车轮子碾压铁轨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由远致近，汽笛呜叫撕破了义东北丘陵原野的寂静。
“是日军的货车。”侦察员楼凤飞猫着腰，来到吴志刚和吴志明两人面前报告着说。
“轰隆隆…”一阵巨响呼啸而来，车厢上印着日军膏药旗，在西斜的月光下忽隐忽现，敞篷车厢里，坐着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倚着枪，背靠车厢，歪着头儿，在打旽 “准备过铁路。”吴志明喉咙里压着声儿，低沉地下达着指令。队员们弯着腰，屏住呼吸，正要起身，东北方向又突然传来履带压轨的声响，一束刺眼的探照灯光扫过发黄成熟的稻田，绿色的山林，装甲车轰呜声中夹杂着一阵阵日语的歌声。
三分队长气得要命，紧靠在吴志明身边:“中队长，要不要干掉他们。” 他从身后摸出一个手榴弹，其他队员跟着摸仿，机枪手静静地瞄准着装甲车。
“不行。”吴志明严肃地说:“别莽撞，这装甲车里至少有六挺机枪，有掷弹筒，小钢炮，火力强大，周边有碉堡。咱们任务第一。”
装甲车渐渐远处。
后半夜的原野，格外地沉寂。游击队员们站起身，以班组为单位，轻悄悄地越过铁路封锁线。
东方露白时，第三中队全体队员安全地到达诸义东抗日根据地盘鱼村。
听说吴志刚带着三中队已进村，仍在临时指挥部开会的金萧支队政委杨思一，带着支队长蔡群帆，参谋长楼觉等人，迈着大步，来到村口老樟树下，紧紧地握着吴志刚的手，面带欣慰笑容地对着大家说:“欢迎你们，八大队的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吴志刚，吴志明两人热情地与金萧支队的几位首长一一握手，随后，将三中队的人员装备等情况做了简要的汇报。
杨思一言简意赅地对着吴志刚，吴志明两人说:“郑重为这个家伙，已经发出通令，集结六县反动武器，要来围剿金萧支队。我们要乘势而上，奋楫笃行，在敌人部队还未完全集结起来之前，先敲掉义乌李忠华的特务大队，撕破他们编织的围剿网，从中各个击破，粉碎他们的阴谋。”
支队长蔡群帆关照着说:“你们经过一整夜长途跋涉，很疲惫了，今天白天好好休息，晚上可能有任务。”
次日傍晚，盘鱼村中一幢五间四插厢徽式民宅的厅堂里，拼排着二张八仙桌，前后放着二盏玻璃罩油灯，淡黄色的灯光，照亮着整个厅堂，东侧板墙上，挂着一幅军用地图，金萧支队政委杨思一右手指着地图上的红点，语气凝重地说:“郑重为这个中统特务，接到上峰指令，纠结六县反动顽固派武装和日伪和平军相勾结，三天内将象疯狗般地围剿我们。鉴于目前的特殊形势，今晚开始行动，先拔掉义乌李忠华这颗反动牙渣的帮凶，让他们断臂瘸腿，震慑敌人的嚣张气焰。”
前额饱满宽阔，面庞清秀的杨思一，闪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声如洪钟地说:“这次行动，由蔡支队长直接跟随你们八大队第三中队和金萧二大队四中队统一行动。一大队各中队，二大队一，二，三中队，留守根据地随机应变，严防北部萧山，绍兴，诸暨，浦江四县顽军与和平军武装南下偷袭。”
身材魁梧，脸庞消瘦的蔡群帆，把吸完的烟蒂狠狠地灭在搪瓷缸里，站立起来，粗着喉咙，说:“李忠华这伙人，比日本鬼子还难对付，明面上为国民党组织的民团，暗地里通日，勾结日伪军，谋取私利。白天扮成老百姓刺探情报，夜里搞突然袭击我们抗日民主政权和地方抗日自卫队。我们支队有几个中队在外出游击时，都不同程度地吃过他们的亏，这次必须先行解决这群害人之马。”
蔡群帆神情庄重地喊了声:“八大队三中队。”
“到。”吴志刚，吴志明两人应声起立，挺着胸膊，向前望着蔡群帆支队长。
“今晚的任务，就是你们三中队长配合支队四中队，奔袭龙祈山，打击李忠华特务大队。”
散会后，立即行动。三中队队员集合在盘鱼村村口老樟树下。不一会，蔡群帆带着金萧四中队先行出发。
“跟上。”中队长吴志明压着嗓子轻声传令道。 队伍沿着预设的路线急速地行军，走到半路上，天气骤然突变，一阵狂风吹过，顷刻间下起了哗啦啦的阵雨。
支队长蔡群帆冒雨站在田塍上，挥动着手鼓劲说:“同志们，要克服困难，继续前进。”
风雨中的道路，变得泥泞难走，湿透衣服的队伍，明显地慢了下来。
雨中的夜，漆黑漆黑的，二百六十多人的队伍走在乡间小路上，裤子贴着大腿，走动变得朿腿束脚。黑幕的雨中，队员们在泥泞的小路上，趔趔趄趄，踉踉跄跄地行走着。
部队来到一个大村庄村口，金萧支队侦察分队一名队员跑到蔡群帆面前:′报告支队长，李忠华特务大队已提前得到风声，今天晚上已转移到了东阳，赶往蔡宅附近。″
蔡群帆估摸着到了后半夜三，四更时间，为防走漏风声，当即传令:“部队进入龙祈山休息待命，封锁消息。”
到了第二次下午五点，侦察员送来新情报:“李忠华正在返回义乌。”
这是忑么一回事呢？原来，落脚在落鹤山的东阳民团武器头子骆远大，从派出的暗探中得知风声，金萧支队正组织力量，要消灭义乌的李忠华特务大队，防止惹祸上身，骆远大借口把李忠华的特务大队轰出了东阳境内。
李忠华那受得了这般气，指着骆远大手下驱赶的队伍骂道:“好个骆驼，等老子腰背硬了，发展个三五百人的队伍，再来收拾你们。”
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李忠华只得垂头丧气地出了东阳境内，到了诸暨界的岭北乡公所附近宿营。
谁知，刚安顿下来不久，二名穿着黑衣服的中青年便衣，满头大汗地来到李忠华面前禀报:“金萧支队近三百人，今日在龙祈山驻扎，小心有诈。”
心中一直闷闷不乐的李忠华听了倒吸了口冷气，惊诧道:“中统特务绍兴土顽郑重为集结六县民团与和平军兵力，围剿杨蔡，金萧所部反行其道？会不会先下手吃小虾，再吃大鱼，实行各个击破之计，难怪东阳老狐狸骆远大暗知消息驱赶我们，这个肯定跟金萧支队行动有关？李忠华受过国民党中统培训，深知其厉害关系，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对着副大队长说:“各中队分散扎营，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向义乌转移。”
第二天，晚饭后出征的八大队第三中队的游击队员们刚出村没多久，又遭遇一阵风雨。这回，蔡群帆支队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追击李忠华这股顽军，杀杀郑重为他们的嚣张气焰。 队员们在泥泞的道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天上的乌云，像浸透着墨汁的棉絮，偶尔还闪起了雷电，将龙祈山山区的山林，田野，闪得阴森而恐怖。
“报告。”侦察员楼凤飞从队伍前方，跑到队尾，那双黑布鞋沾满了泥桨。“经我们小分队侦察打探，东阳民团头子骆远大与李忠华不合，特务大队已返回诸暨境内，正在岭北乡公所停留。”
吴志刚抺了把脸上的雨水，与吴志明那双黑眼互相对视了一下，神情严肃地说:“再探再报。”
“是”。楼凤飞矮小的个子，象鸟儿一样，顿时消失在前面的队伍里。
“加速前进。”吴志刚对着游击队员们喊道:“不能让这群豺狼缓过气跑掉。”
队伍即刻转向诸暨岭北方向急行军，队员们在山间小路上疾行，有人滑倒了，立即被人扶起，继续前进。
秋雨仍然在下，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李忠华这股部队，尝尝八大队的铁掌。
到达诸义交界山岭时，另一股金萧支队侦察小分队，也传来一道紧急情报，李忠华特务大队130多人，遭到诸暨岭北附近的土匪驱赶，正朝义乌下方店方向撤离。
“真是战事多磨。”吴志刚见队员们累得有些疲倦的神态，便叫队伍停止前进，等候蔡支队长的指示。
李忠华这个老狐狸，感觉停在岭北这个地方，连小股土匪也来欺负骚拢，真是牙痛偏遇喝凉水，倒霉蛋一个，万事不顺。他思量夜长梦多，预示着诸事不遂，或藏悔棋。便立刻下令转移到义乌境内的下方店宿营。
队伍到下方店住下没一会，便有便衣飞报:“蔡群帆带着二百六十多号人，已到达岭北。 李忠华听到这个消息，暗自庆幸自已脑袋瓜清醒，躲过一劫。可细一想，又不对，这金萧支队来者不善，老找自已的尾巴，难道是…，他越想越感不对劲，如热锅里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煞白着脸，对着参谋说:“快快告诉副大队长，今晚不要睡了，蔡部游击队擅长夜袭，赶紧溜，到联五，王店，下骆宅，甘三里一带转移。
这个老贼，还真料事如神，特务大队刚到王店，撒布出去的一名中年便衣探子，又飞速来到他面前，他擦着满脸汗珠，喘着气说:“大队长真神，我们刚走不到半个钟头，金萧支队那拔人就赶到下方店，现在又沿着我们这个方向追来。”
“妈的，跟我猫捉老鼠，那我就玩下迷藏。”李忠华听得心惊胆战，在众人面前又要显示本事，对着大队人马大喊一声:“咱们做回老鼠，让后面那群瞎猫多蹦跶蹦跶。”嘴上这般说，心里如惊弓之鸟，骑着赤马，领头向下骆宅方向奔走。
蔡群帆追到王店，见李忠华如丧家之犬般地逃到日军防区，便指挥队伍北上塘下店，到西溪休整。
回到大畈村整训的吴志刚，见到了在义西医务所伤愈回来的金萧支队三中队指导员蒋忠和四中队长孙秉夫，他们俩人似乎特别开心地说了根据地老家的一大段秩闻趣事，还说你吴指导员的爱人王海萍也去看望慰问他们几个金萧支队转过去养伤的人员。
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吴志刚知道自已妻子身体已安康无恙，心里压着多日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立冬，穿着两三件薄衣过来的笫三中队队员，在咧咧寒风中，已感到彻骨的寒冷。就在大家心里犯愁时，第八大队陈雨笠主任带来一群人来看望大家，并给每名队员送上了棉被和一件棉背心，一条白毛巾。
转眼到了农历十一月初，全萧支队得到情报，绍兴特务头子郑重为，接到上峰指令，务必调动绍兴，萧山，诸暨，东阳，浦江，义乌六县民团和日伪勾结的和平军，进行冬季围剿诸义东地区的金萧支队。
杨思一，蔡群帆支队长，楼觉参谋长三人研究后决定，分兵伏击李忠华特别大队到诸义东三县交界的必经之路下方店山岭。
初冬的天气有些寒冷，吴志刚，吴志明两人率领第三中队，与金萧支队的孙秉夫笫四中队，在下方店村后山荆棘丛中，与岩石逢隙间蛰伏了三天二夜。吴志刚握着驳壳枪的手掌沁出热汗，吴志明反复摩挲着手枪防滑纹，二人紧靠着身卧倒在草丛上，紧绷的神经让人感到有些沉寂难熬。
忽然，远处上山岭路上传来碎石滑动的脚步声，四中队长孙秉夫眯起的眼睛，突然变得发亮，他用望远镜观望了一阵子，发现点点黑影在上山岭弯道上移动。他回头对着通讯员说:“快去告诉三中队的吴志刚，就说李忠华的特务大队出现了。”
穿着黄色衣服的李忠华特别大队，许多人走路歪歪扭扭地走着。吴志刚瞪大着双眼，看着这支反动武器骡马队里还装裹着众多弹药箱，妄图在诸暨界内与岭北土匪武装，东阳骆远大顽军武装合拢，北上诸暨，陈宅，凤眼一带，再与绍兴萧山浦江三县武装队伍会合，围剿金萧支队。
“机枪组准备。”金萧支队笫四中队长孙秉夫下了准备作战的命令。
埋伏已久的队员，顿时情绪激昂兴奋起来，他们通过树林间树叶杆摇动作暗号，一个接一个地传递着指令。每个人都神情贯注，将步枪保险轻轻地打开。当李忠华特务大队的先头部队进入百米距离时，支队长蔡群帆率先打了一枪。
紧接着，整个下方店山岭，山谷上，火光瞬间闪亮，埋伏在两侧山梁，山林里的机枪声，步枪声，发出怒吼，密集的弹雨，如流星般地飞向山道。骡马受惊嘶叫奔跑与特务兵的惨叫声，乱作一团。许多人一见这仗势，吓得手脚发软，纷纷举手投降。这场等待已久的伏击战，终于把李忠华的这帮顽军加汉奸的特务分子，痛打得一败涂地。落在队伍后面的李忠华，如丧家之犬，带着二十几名残部仓惶地逃回到义乌县城，做起了缩头乌龟。
农历十一月十九，金萧支队召开连，中队长以上干部会议，分析了今后的形势和任务。杨思一政委神情愉悦地说:“经过这次狠狠敲打李忠华特务大队这一仗，诸暨的土匪，东阳的骆远大民团顽军，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震慑，不敢再听从郑重为的调遣。”
作为老牌中统特务的郑重为，手下撒出的喽啰人多，消息自然探得个一清二楚。金萧支队二个大队一大半的班底，来自声名远播的八大队武装队伍。这次攻打李忠华特务大队，又抽调了八大队的主力三中队参战。前几年，郎机根的一个连，刘文扬的一个大队加一个中队，今年5月的塘西桥之战，有二十二名日军，都被八大队歼灭。他们之中必有高人。金萧支队目前总兵力有800多人，即使自已加六县民团武装，拉笼部分汪伪和平军，加起来，也只有不到1000人，在异地围剿，各种涓耗巨大，岂不自投罗网。郑重为精打细算，多重衡量，只得向省里上峰如实推卸搪塞了事。
没过几天，郑重为与绍兴的蔡廉和平军，为争夺地盘又狗咬狗地干了几仗，和平军背后是日军，他感到棘手，只得隐退山林保存实力。
杨思一深刻分析了金萧地区的日军，汪伪，国民党顽军，土匪，以及众多的地方抗日为名的武装，金萧支队和八大队，六方角逐的斗争形势，只要采取拉笼，分化，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开展统一战线工作，金萧支队的战斗力必将会越来越强。
会议结束时，杨思一喊住了吴志刚，吴志明两人，低声说:“自从你们三中队到这里来之后，第七大队的邢小显，开始侵拢金东地区，陈雨笠主任来信，希望你们早点回去。”
蔡群帆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两人温馨地说:“金萧支队已稳住脚跟，你们那边弹药比较紧缺，回去前，先到诸暨边区走一趟，四明山有一批手榴弹和弹药送过来，你们可顺便带回去。”
杨思一考虑到路上的安全，支队作了一次远程陪伴行军，先到嵊县的苦竹溪，再到诸北的太南和墨城。
就在得到最后一批弹药后的傍晚，杨思一政委，迈着急促的脚步，来到三中队驻地，对着吴志刚，吴志明两人神情庄重地说:“陈雨笠同志送来急件，金东内战爆发，要你们火速赶回。”
当夜，吴志刚，吴志明两人带着第三中队整装待发，杨思一政委，蔡群帆支队长，楼觉参谋长三人前来送行。
杨思一政委声音宏量地对着吴志刚说:“你们回去，积极地去迎接未知的挑战，请转告陈雨笠主任，你们八大队不是在孤身奋战，金萧支队随时会出手支援你们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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