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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中八大队(52)楼洪民围歼东塘仼店日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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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围歼东塘仼店日伪军                       楼洪民   

     队伍转移到浦江大倪村宿营,作为欢迎礼物,倪大村支部将民间收藏的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三支步枪,一千多发子弹,赠送给八大队。陈雨笠为表彰坚勇中队与八大队胜利会师,又将这些武器转送给坚勇中队。 

     第二天下午,队伍到达里美山村,整训改编为八大队突击中队,陈流任中队长,指导员程远,一分队长潘力行,二分队长蔡卫荣,三分队长汪晗清,司务长吴小坤。 

      军事培训,文化夜校,队员们志气高昂,各种技能空前提高。不久,八大队为稳定坚勇中队情绪,又嘉奖机枪三挺,掷弹筒三支,一支4寸勃朗宁手枪,每人三颗手榴弹。   

    这下,陈流心里乐开了花,队员们感觉生活条件虽然比建德艰苦些,但武器装备,生存条件,精神文化生活很充实。陈流又连忙指派蔡卫荣回建德,动员了一批青年积极分子来义西参加八大队,中队人数发展壮大到一百多人。在此按下,暂且不表。 

     再说,陈雨笠带领一中队回到溪华村,进行休整。当天傍晚,在四合院特派员办公室,陈雨笠,吴山民,江一帆,杨夷群,梅丰,杜钧几人,正在喝茶聊天,只见特务二中队何志舒,指导员杨伯周二人,风风火火地赶来报告:“金义浦联防办派出的四名收税人员,在东塘一带收田赋税款时,遭到黄宅东塘据点日伪军陈凤飞中队袭击,造成队员杨樟坤牺牲,另三人负伤,被我中队在那一带活动时阻击救回。”   

    正靠在桌上喝茶的吴山民,一听说税收人员被袭,“咚”地一声,轻捶了一下桌子,拉下脸,愤然道:“这群吃里扒外的汉奸,欺人太甚。” 

    陈雨笠很少见到吴山民发火,上次是刘文扬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力要八大队围歼,这次,陈凤飞也在劫难逃。   

    吴山民挺身靠椅,稳定了一下情绪:“老陈,把东塘这只拦路虎拔了,打开浦东抗日游击队活动区。” 

      “浦江黄宅一带,是洪邦基第一,第二大队势力范围,陈凤飞与洪邦基,暗中眉来眼去,息戚相关,有利益交换,贸然攻打,是否会引起第一,第二大队出场助战陈凤飞,让我们处于被动局面,这个问题,是否稳妥,我们应该认真地考虑一下棋局。”杨夷群有些小心谨慎地说。     

    大家感到大队长言之有理,顿时,陷入沉思,一片寂静。 

      吴山民从另一张桌子上,提着一把蔑编壳热水壶,给每人的茶杯,添加了热水,他深思熟虑地说:“这一仗,必须圢。”   

    吴山民望着陈雨笠说:“事关重大,我吴山民出场,队伍由季鸿运指挥,作为钱南军别动支队楼允文任命过的参议咨员,法务部长,级别比洪邦基高几个档次。”   

    吴山民站起来,挥动着右手,语气坚定地说:“洪邦基第一,二大队,只有二百多号人,我们有三四百多人的队伍,武器装备比洪部强,凭我对他的了解,洪邦基,他没那个狗胆来帮陈凤飞这个汉奸伪军中队。”   

     陈雨笠见吴山民缜密思慎,信兴满满,便支持着说:“行,围歼东塘陈凤飞伪军中队,我们八大队主要领导全力以赴,调动邻近各中队,到浦江黄宅浦阳江以南一带待命,随机应变。”   

     经常在浦东地区活动的何志舒第二特务中队(原东河抗日自卫总队七十多人),被分配攻打围歼陈凤飞中队任务。并由熟悉那一带村庄和地形的季鸿运,方敬连二人指挥。其它所有中队,在分水塘至戚宅村一线待命,防止洪邦基部的一,二大队,前来绞局生变。   

    当晚,乘着夜色, 何志舒,杨柏周带领特务二中队,悄悄运动到何斯路村夜宿。   

    何志舒,是东河乡溪后沿村人,1934年之江大学毕业,先后在稠城,绣湖,香山,夏演任教(秘密地下党员)。义乌沦陷后,投笔从戎,回到老家,筹建东河抗日自卫队。

    1942年6月4日,他在何斯路村何氏宗祠,宣布成立东河抗日自卫总队,奔赴转战在东河,前洪,后宅,塘李,柳青,浦江黄宅,郑家坞一带,引发钱南军别动支队支队长楼允文忌讳,派出大队人马,突袭包围了正在郑家坞以南活动的东河抗日自卫总队,强迫何志舒总队人马接收收编。 

     何志舒深感突然,但又十分无奈,心里有些愤愤不平,借回家探亲之机,改道赶到溪华,找到在八大队部共事的金义联防办主仼,红色老县长吴山民。   

   吴山民找陈雨笠商量,认为何志舒是个人才,浦东,东河,后宅,柳青一带,正需要一支富有战斗力的队伍,威慑和压缩敌对势力的扩张。   

   吴山民在金义浦联防处警卫队的护卫下,带着季鸿运,何志舒两人,步行三十多里,来到浦江县郑家村,找到钱南别动支队总部楼允文办公室。   

    楼允文对闻名全省的老县长亲临登门,受宠若惊,惶恐不安。   

    几番寒暄礼赠,楼允文出于对吴山民的崇高威望和深厚人脉背景,颇为倚重,当即答应把收编的东河抗日自卫总队七十多人,退出钱南军支队,让吴山民带回义西。 

      何志舒对名声在外的八大队,早已耳熟能详,十分向往,当即私下向江一帆公开自己是一名地下共产党员,(江一帆向知情人陈英,杨民经,傅章风,吴惠茵四人征实,确实为早年加入共产党,并时常参加秘密活动的地下党员),坚决要求加入八大队,共同抗日,保家护民。   

    突袭德胜岩,伏击东河野猫山,围剿后宅朱氏四合院的顽固派,偷袭郑家坞火车站日军据点,伏击王升的日伪军小分队等战斗,在义西地区时有传颂。

    溪华四合院子里的八大队党政军民领导,经吴山民一牵手,自然是件乐不可支的好事。   

    江一帆,杨夷群两人,在溪华余氏祠堂,正式任命何志舒为八大队第二特务中队中队长,调杨伯周为指导员,增派若干名党员,担任分队长,班长职务,成为又一支十分活跃的抗日力量。 

     3月25日(农历二月二十),正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时节。冒尖的草儿,绿莹莹的,嫩黄的柳树条,绿得枝叶儿随风飘荡,遍地黄橙橙的油菜花,开得令人心旌荡漾,粉红色的桃花,洁白的李花,鲜艳惊丽的紫荆花,开得满山秀色,灿烂多姿,大地就象是一幅五彩斑斓的美丽画卷。   

   吴山民,陈雨笠,江一帆,季呜运,方敬连,在楼琦渊特务一中队的护卫下,从溪华村出发,经过金傅宅,关胡村,青山脚,翻越黄山岭,到达何斯路村,与何志舒二中队会合。 

     午饭后  大队部参谋处宣布作战方案,何志舒中队先行出发,经过分水塘,翻越长长的戚宅山岭,下山直奔沈坞,陈铁店,戚村,浦口,坑城。     

   沿途高山,连绵起伏,中间山沟岙里,就象是一只弯而长的牛角状地形。   

    一路北上,穿过王村,宣井,到达下湖,楼街。直到长塘,张官,眼界忽然开朗,一片明亮,此时,进入浦阳江南畔平原地带。 

     随后赶到的季鸿运,方敬连,在冶平村选择一幢富户人家房屋作指挥部。 

      东塘村地处黄宅镇浦阳江以南的一个小平原地带上,四周十分平坦,开阔,是通往义西南,永康,缙云,丽水等地的古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这里盛产稻米,是个物产丰富的地方。

    盘据在郑家坞的一个日军中队,一个伪军大队,为控制浦阳江南岸,通往义乌的二条古道,分别派陈凤飞一个中队(约二个排兵力)70多人,把守东塘据点和任店据点。 

     侦察人员通过地下党内线情报得知,驻守东塘据点的日伪军,约一个分队近4个班46人,由陈凤飞亲自坐镇,盘查南来北往的路人。而据守任店的二分队二个班28人伪军,由姓方的副中队长把守。   

    季鸿运把陈凤飞中队兵力分布情况,告诉给了亲临现场的吴山民,陈雨笠,江一帆三人。 

      季鸿运下令方敬连赶回戚宅村,召集吴志刚一中队,由方敬连率领吴志明一分队,直走山间小路,经上余村,石斛桥方向,到达任店村附近,设法包围任店日伪军。 

      战斗场面拉开,何志舒带领六个班近八十名队员,悄悄地远出东塘村500多米,采取圆形包围圈方法,逐渐收缩到东塘村北,大路旁的一座岗楼和三间平屋瓦房。   

   在出入浦阳江石桥南侧,配备一个班和一挺机枪,封锁桥面,防止日伪军逃窜或洪邦基部派兵前来增援。       

   

    东塘据点岗楼上,设有南北四个枪眼口,各配备四挺轻机枪,对准南北通道。

   施枚参谋副处长,一看现场,对着季鸿运说:“在平原地区,岗楼机枪扫射,会对攻打据点的游击队员,造成较大伤亡,暂停围攻。”

     施枚决定从待命预备队中,紧急调配二挺掷弹筒过来。

    掷弹筒卢教官,原是郎机根部投诚过来的汤山炮校毕业的专业炮兵技术兵,有较强的炮打技能。

   陈凤飞坐在岗楼二楼办公桌前,听顶楼哨兵下来报告说,四周有一股不明武装分子,正在向据点靠拢,呈包围趋势,这令他心中大吃一惊,细细思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定是八大队人,报复来了。

     陈凤飞用手帕擦了擦前额,脸上的虚汗,猛然一激灵,不好,得想办法求救。他连忙摇通电话,向郑家坞日军中队长报告:“太君,东塘据点周围,发现大批八大队游击队员,我已被包围,请求太君火速增援。”

    电话里传出几句生硬的汉语:“陈的,中队长,你的顶住,我地,马上,派一小队皇军,一个中队皇协军,前来增援。”

   陈凤飞一阵高兴,坐在木椅上,心里忽又一阵懵逼,郑家坞到黄宅,即使步行走大路跑步,也得要半个多小时,动作慢悠点,一小时才会到,只怕,人没赶到,据点岗楼早黄了。

     他心里一急,心火冲上眉头,又出一脸汗,这,这…,他忽然想起前几天暗中结拜为兄弟的洪邦基,他的一,二,两个大队人马,二百四十多人,就在黄宅镇,郑宅镇周边,路不太远,如能帮忙解围,比日军要快多了。

    陈凤飞急忙把一名矮个子小青年伪军,叫到跟前:“你马上化妆成平民百姓,出岗楼,直接到童村,向洪邦基求救。”

    矮个子伪军穿了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从岗楼走出,故意在村里晃悠了几圈,南走,在东塘村一条小巷里拐了几道弯,走油莱田田埂小路,向浦阳江边匆匆而去。

    “站住。”附近几条石桥都有人把守,矮个子干脆逆向思维,回头走大路,跨走浦阳江石板桥。

    “到哪里去?”封锁石桥的六班长,厉声喝问。

  矮个子男人,先是一怔,继而,满脸堆笑:“老总,我是黄宅村人,今天早上到张官村姐姐家走亲戚,现在回家去。”

   六班长容不得他那双贼溜溜转的黑白眼,大声道:“战时封锁,任何人不准进出,给我仔细地搜。”

    两名队员让他解开衣服,仔细地搜查了几遍。

   “报告班长,身上没发现可疑东西。”

  “把他袜子脱了。” 六班长发现矮个子脸上惊现慌色,定有破绽。

   一名年轻队员强行脱下矮个子脚上一双士布袜,发现露出了一张纸条。

   六班长仔细一看,对架着矮个子的两名队员,挥了一下右手:“给我绑了。”

    季鸿运一看六班长派人送来的纸条,顿感情况复杂,时不待人,马上命令卢教官准备炮打。

    再说,站在岗楼办公室里的陈凤飞,心里急得象热锅里的蚂蚁,到处在二楼乱转转,情急中,忽又想起八九里外的任店二分队二个班的伪军,他急忙摇动着电话机手柄:“喂,喂,是任店岗楼方副中队长吗?”

  “嗯,陈队长,是我。”

   “方队长,我命令你,马上带领弟兄们,向东塘靠拢。等会皇军大队人马也将赶到,要快,马上。”陈凤飞嘶声力竭地对着电话话筒喊叫着。

   卢教官叫人把二挺掷弹筒,放在一处地势较高的草子田里,亲自校正瞄准角度方位,对着东塘岗楼“咚”地一声,放了一炮,炮弹呼啸着飞向北方五百多米远的岗楼,只听“轰隆”一声,炮弹落在二楼正中爆炸,扬起一股灰尘,可怜作恶多端的陈凤飞,在楼中团团转转时,被炮弹击中身躯,炸得个粉身碎骨。三楼砖墙轰然倒塌,又炸压得二三楼里持枪瞄准枪眼外的多名机枪手和数名伪军,当场身亡埋压。

   一楼逃得快的几名伪军,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惊惶地逃到三间民房里,发颤个不停:“太恐怖了。”

   一名伪军跪地默默地闭眼祈祷:“老天保佑,这里别飞来炮弹。”

   “冲啊。”何志舒提着驳壳枪,带头冲了出去。

    民房里的伪军,听说岗楼被炸掀,死了好多人,早已吓破了胆,纷纷高喊:“我们投降。”

    回头再说盘据在任店的伪军,一听陈凤飞中队长,要他们火速向东塘靠拢,五班长老大的不愿意:“这个老狐狸,平时欺压霸道,如今,遇到难了,我们不去送死。”

    六班长也说:“方副中队长,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去也白搭,老魔头没了,你正好升正的。”

    年近四十的方副中队长消瘦的猴脸,露出被烟熏得焦黄的大嘴牙,嘿嘿地暗笑,去见鬼了才好呢。他索性躺靠在一张木椅上,双脚高高地放在办公桌面,哼起了一段地方流行,自我加编的小调:

   “浦江里格黄宅镇,黄泉路上出煞神,哎嘿嘿哟格嘿呀,坎龙神兔震山猴,巽鸡乾马兑蛇头,艮虎离猪为曜皱,凤飞难逃鬼神杀,哎呀呀格嘿哟哟…”。

    方副中队长正哼得起劲,只听放在桌上的双脚黄色皮鞋前的那部电话机,“叮铃铃″地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方副中队长以为又是陈凤飞那个魔头来推符,便不哼声地提起电话筒,放在耳边:“方中队长,你的,马上向东塘增援,皇军地已出动。”

   ““太君,小的明白,队伍正在准备出发。”方副中队长一听郑家坞日军鬼子中队长打来的电话,不得不认真对待。他霍地站起,脸色有些发黑地对着二位班长说:“日军已在半路,我们不去不行。”

   留下四名伪军把守据点,其余二十四名穿着黄色伪军服,无精打釆,慢腾腾地走出任店岗楼,来到三里路外,一片麦苗田间小路上时,忽见前面飞奔过来一群人。

    “砰砰,啪啪。”清脆的枪声,在空旷的田野上空回荡。

   “妈呀,我们也遇见鬼了。”伪军慌忙卧倒在地。

   “冲啊,杀啊…”,吴志明带头端着步枪,冲在前头,他从腰袋中抽出一颗手榴弹,掷了出去,轰地一声,吓得远方惊惶失措的伪军满地滚爬。

   子弹象雨点一般,嗖嗖地落在卧倒的伪军周边,几枚手榴弹在伪军前面爆炸。

    方副中队长伏在三,四班班长身边:“妈的,那里窜出来的一股不怕死的队伍。”

    “砰”地一声,子弹从方副中队长头上飞过,吓得三班长“啊呀”一声,浑身颤抖地喊叫:“别打了,我们投降。”

    方副中队长紧张的象只丧犬,也大声地高喊:“投降。”

   东塘,任店二仗,缴获步枪六十三支,机枪二挺,子弹二千余发,拔掉了浦阳江以南地区的日伪军据点,为八大队成立浦东区队,浦东办事处,扫清了障碍。

    八大队解决东塘,任店二据点不久,气势凶凶赶来增援的日伪军,来到黄宅镇街南,正准备过浦阳江石桥时,老天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为头的日军小队长,望雨兴叹,只得返回黄宅避雨。

   雨后,带队的日军小队长听报,东塘据点伪军早已被围歼,炸死打死八人,其余被不明武装分子擒拿押走。

    日军小队长听说岗楼是被炮弹炸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中咕噜咕噜了一阵,然后下令道:“撤退。”

   也在此时,早己探子飞报在童村的洪邦基一二大队总部:“报告司令,东塘,任店的陈凤飞伪军中队全部被歼,陈凤飞被炸得尸骨无存。”

    正躺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洪邦基,大惊失色。枪杀四名八大队收税人员,是他暗授陈凤飞的主意,在他浦东南地盘上收税,这岂不是在他头上动土,怎奈何得了他心中的愤恨与不满,可又不能派人去直接干预。吴山民在义乌县政府时,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义乌县警察局长,即使在楼允文支队,级别也高过自已几等。这下倒好,灭了日伪军浦阳江以南据点,八大队还在治平成立了二个班的浦东区队和浦东办事处,明目张胆地伸进了他的手掌边,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黄鼠狼拦路招自灾,真是晦气,哑巴吃黄莲,苦水吞肚咽,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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