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最可爱的人？——献给当今义乌坚持国际维权的志愿者

义乌热线编辑 · 发表于 11 小时前

谁是最可爱的人?
这个年头，我突然间问这个问题，并写这个题目的文字，会有人觉得背时了，但我想有时候“背时”也是一种时尚，时尚的东西也可能是背时的。因为，时尚只是一种时间态，它是历史的一个链子，一旦断开了，时尚也就不成其为时尚了。
印象中，我少年时代最爱读魏巍先生的《谁是最可爱的人》了，读了一遍又一遍，也被感动了一次又一次，以至于很想去当兵，做一个众人眼中最可爱的人！后来知道自己不是当兵的料子，就想着像魏巍先生那样，当一个作家，去写那些最可爱的人。直到现在，我的这两个愿望都没有实现，弄得文不文，武不武的，甚至有很长时间没去想谁是最可爱的人了，真是惭愧！
我以为这个年头，已经很少有人让我们觉得是可爱的了，当然，那些军人仍然是可爱的，每一次灾难与危急关头，都有他们的身影，似乎最苦最累最脏的活，都是他们在干，但毕竟他们离我们的生活较远，他们的每一分付出，并非全被我们所看到。我以为，一直会这样子，我的身边渐渐地没有了最可爱的人;我以为，一直会这样子，我不会去写什么“最可爱的人”这样的文字了。而现在，我终于要写“最可爱的人”了。

话说从头：2014年下半年，我接到采编《义乌细菌战受害者口述史》这个课题任务，在这之前，我对细菌战、细菌战受害者以及为这些受害者讨还公道的勇士们，了解得不多，可以说相当有限。我是读历史专业的，然对细菌战这段历史所知甚少，尤其是对义鸟细菌战的了解，更是一片空白。很多事情，在没有涉及之前，看上去像一座花园，鸟语花香，百卉争艳，而一旦融入，便会发现，看上去如同花园的地方，曾经是一座地狱！义乌本来是个美好的地方，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过着桃花源般的日子。抗战期间，这样的生活被日本侵略者给毁了，他们不再以人的身份出现在中国的大地上，而一个个如同魔鬼降临在这个世间，给中国人民、义乌人民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他们采用了细菌战这个反科学、反人类的武器，夺走了中国乃至义鸟上百万人的性命！
义乌是细菌战的重灾区，被日军害死的人数、毁坏的家园均触目惊心。我在义乌采访的过程中，每一位受害者在讲述他们苦难的过往历史时，无不令人愤然拍案，无不对日本侵略者生起仇恨之心。他们的苦难，每每我都能感同身受，他们流泪，我也流泪;他们没有流泪，我也一样流泪。国恨家仇并非是他人的，我也有一份！怀着这样的心去采访，去感受，去触摸过往历史的脉络，才知道，我以前所读的历史，其中就有一本本血泪账！

而日本侵略者对中国同胞犯下的滔天罪行，当时并没有向世人公布，日本政府、美国政府一同隐瞒了这一段惨无人道的历史。而我们的受害者，他们的冤屈、他们的冤魂一直以来无法申诉。人们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含冤死去以后，如同一张黑色大幕把一段历史遮上了。难道，这个世间真的没有了正义？没有了公道？没有了伸张正义、讨还公道的人？

世间自有正义在！世间自有公道在！世间自有真情在！

那些死于细菌战的同胞们，并没有因此而含冤长眠于九泉，终于有人站出来为他们伸冤了！去为他们讨还公道了！这些人在我心目中都是勇士，都是正义的化身，如王选、王培根、何必会、楼献、丁晓强、何建农等等，面对那些死难者，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侵华日军细菌战中国受害者索赔诉讼和声援之路，一走就是一二十年！

王选，一提到这个名字，人们都会肃然起敬。她是义乌崇山人，生于上海，曾在崇山村插队落户。毕业于杭州大学外语系，曾在义乌中学教过8年英语，后随丈夫留学日本，有着丰厚的收人，过着安稳的日子，然却与细菌战对日诉讼结下了不解之缘，担任了中国细菌战受害者诉讼原告团团长，带领着中国180名原告，远赴重洋，一次次站在了日本东京的法庭上，为细菌战受害者伸张正义、讨还公道，这一程踏上去，就是20年！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就在中日两国来来回回奔波的路上度过了，多少个晨昏，多少个春秋，她在风雨兼程之中，没有喊过一声累，没有想过要退缩，她说：看见了，我就不能背过身去！2002年获得“感动中国十大人物之一。美国的历史学家谢尔顿说过：如果中国有两个像王选这样的女人，足以使日本沉没！

为了那些苦难的同胞，精通英文、日文的王选把自己忘掉了，以至于丢掉了工作，没有了收入，靠家人接济过日子。如今已60多岁的王选，仍在忘我地为细菌战受害者以及祖国的尊严与荣誉而工作着，无怨无悔！在我心目中，王选就是最可爱的人！

王培根，一位耄耋老人，我在采访他时，时不时被他的哭声所感染。他是具有大襟怀的长者，一位无私的基层干部。退休以后，他就全身心地投入到细菌战对日诉讼工作之中。他先后四次到日本去作证、去抗议、去声援。他在日本演讲时，经常会因愤怒而拍案，家仇国恨如同一颗种子，深深地植入到他的内心。一想起屈辱的往事，一想起亲人们被日军杀害，村人以及自己的房屋被日军烧毁，他悲愤的泪水会决然而下。说他母亲对他讲：你以后当干部了，要对老百姓好！他这一辈子，就真的对老百姓好，而没有对自己松过。至今，他仍住在一套老旧的房子里，过着清贫而节俭的生活。他说到日本去，每一次都带方便面去，舍不得在日本食堂买5元钱一碗的稀饭。他说如果当时多买几套房子，他就可以卖掉其中的一套，把这个钱拿去跟日本政府打官司，跟我们过去的那些原告们就可以用这些钱了，再也不用吃方便面了。面对中央电视台记者的镜头，他说：所有的战争恶魔，都不能存活在这个地球上！已经84岁的王培根，没有放弃过对日诉讼的决心，他说活着一天，就要为那些死难的同胞们讨还公道！在我心目中，王培根就是最可爱的人！

何必会，一个普通的义乌人，而他却作出了不平凡的事迹。在义乌这块土地上，要想使自己的生活过着滋润一些并不难，随便摆个摊位，都能赚个盆满钵满的。何必会没有成为义乌有名的商人，他被义乌细菌战受害者原告团团员们所感召，走上了细菌战对日诉讼之旅。这一去，风一程，雨一种，一走便是十多年！一位普通的百姓，经过多年的炼，变成了忠诚的爱国者！他利用业余时间，收集跟细菌战有关的所有资料，多次去日本作证、声援，成为义鸟细菌战受害者的新闻发言人之一，多次接受过国内外记者的采访。我在义乌采访的时候，何必会多次开车送我去采访地点，并亲自对采访过程作全程录像，事后进行宣传报道。他说只要跟细菌战有关的事情，他都会全力以赴。对日诉讼这件事情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任何东西都动摇不了他的信念。有人问他：何必会，你们一次次去日本打官司。这个官司能打赢吗?一向通情达理的他，听到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就会毫不客气地说：你要问我去日本打官司会不会赢，我就说你无知！那些问他这个问题的人，根本不知道对日诉讼的真正意义，根本不清楚对日诉讼的真正价值！我在义乌采访时，何必会把多年来收集到的细菌战资料全部复印好送给我作参考，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令人感动。在我心目中，何必会是最可爱的人！

楼献，义乌夏演人。原本读哲学的他，钟情于律师一职，1996年创办浙江初阳律师事务所，担任主任至今。在杭州，提起楼献律师，无人不知。他多次被评为“省直十佳律师"、优秀仲裁员”、浙江省省直律师协会副会长、浙江省省级领导下访随行律师，连续多年担任浙江省律师高级职称评审委员会委员，并获得浙江省律师事业突出贡献奖。经他手所办的著名案件很多，如我国首例“民告官”的案子、“飞车皇后”吴福妹承包合同案、纠偏专家曹时中受贿无罪释放案、胡万林非法行医案等等。他所办的案子在推进民主与法制发展中成为非常有影响的典型案例。按理说，作为一名著名律师，拥有这一切也就够本了，但楼献并不满足于此，他在正义的感召之下，踏上了对日诉讼之路，成为侵华日军中国受害者诉讼原告团的首席法律顾问，这一程也走了10余年！他先后6次去日本，除了第5次是专程看望病中的土屋公献先生以外，其他几次都是去日本打官司的。在东京地方法院一审判决后的中外记者招待会上，楼献代表浙江省律师协会宣读声援书，并代表中国律师在日本国会上发表演说，对判决表示抗议。在二审时，楼献作为专家证人在东京高等法院出庭作证，用法律事实证明侵华日军在中国衢州实行细菌战的罪行。这是细菌战对日索赔诉讼中，中国律师唯一的出庭记录。楼献说：我是中国律师，我要在日本的法庭上发出自己的声音！10余年间，对日诉讼的全部费用由他本人自理。就在今年的7月份，楼献又以中国原告的身份，与王选一起去日本打官司，状告日本政府、安倍晋三以及靖国神社！所以，在我心目中，楼献是最可爱的人！

丁晓强，同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研究日本细菌战问题的权威专家。1997年，为支持王选和细菌战受害者当年起诉日本政府进行索赔诉讼，时任浙江大学历史系教授、浙江省近代史研究所副所长丁晓强，在《浙江学刊》发表“关于日军细菌战的调查与研究”的文章，从理论上发出先声，并直接指导、参与对日索赔活动。在我心目中，丁老师是最可爱的人！”

何建农，1999年，时任义乌工商学院筹建办副主任、学院副院长的他，为了支持细菌战受害者对日诉讼在高校建立调查研究机构而失去了许多、许多，忍辱负重至今。他说：“一人之痛和民族之重岂能相比”？2005年7月，他以金华市科普作家协会主席的身份和浙中新报一起召集39位声援团团员，自费赴日进行声援与抗议，其行其举，令人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