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

庸非（陈黎明） · 发表于 2024-5-1 13:34:51

燕窝

文/庸非

四月末，她直指屋檐角惊道，“你看，燕子又来筑屋了。”

我说，“别去打扰，筑屋辛苦！”

自小我不会去赶燕子走，奶奶说，燕子筑屋，家带紫气。再说，它筑好了，你去捣坏燕窝，也是残忍的。奶奶自小不让我们做那坏事。所以燕子来我家特别勤，每年都会筑一二个窝在屋檐下。

早年，三楼没装门窗，通天开着，光三楼就筑了十多窝，把白白的天花板弄得都是泥巴，她说捣掉，太讨厌了！我还是阻止去损坏。有时候，好多蝙蝠也在晚上自由来去。

晚上上三楼，会突然惊飞好多的蝙蝠和燕子，着实冷不丁地吓你一出，好像聊斋里的鬼怪故事！于是她越讨厌这些东西，总是催我装上门窗。晚上是绝不敢上三楼去的，好像在坟场有鬼火怪影一般吓人呢！这样拖了一年半载的时间，由于是老式门窗，我也没安装封闭好，反正房子空闲着，燕子蝙蝠的天堂又开放了好多年，有时白天开进去也会惊飞起畜牲们，弄得自己心脏突突跳。当然如此的放松，也成了老鼠流浪猫的天地了，尤其是堆放着各种越来越用不着的农具箩筐杂物家什啥的房间。

这样拖着十多年，直到儿子有了女朋友，我也才凑空彻底整理一下，换了铝合金门窗，严丝合缝，倒把没逃走的老鼠蝙蝠活活饿成了僵干尸。以前我也拿塑料布或化纤布封闭过门窗，可总被老鼠破防，自然还是鸟兽们自由行走的花园啦。加上过去道路不畅，村落偏僻，也没人要租。换装上铝合金后，一切安静的寂静极了，晚上再听不到蝙蝠的嚯嚯嚯飞舞声，老鼠们上窜下跳的杂技声，野猫叫春喊娘声，萤火虫飞来飞去的景象了。

我家是老式结构，照样楼下留着走廊，廊下每到春末夏初，燕子总会如约而至，好像久违的老朋友，我也会清扫掉地上掉落的泥土，然后燕窝下安一个纸盒接住燕子的粪便类。然后仰望天花板，燕子下蛋孵化小燕子，每天看着燕爸燕妈飞来飞去的捉虫喂养孩子，听小燕子着急等着吃食的呼唤声，…我喜欢这种自然的人鸟相安，欣赏各自的日常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