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千年寿纸宣纸》
楼洪民
到宣城泾县旅游,有一个令人仰慕的地方,不得不去一下,那就是中国宣纸博物馆。
宣纸博物馆位于宣城市泾县榔桥镇乌溪村,总建筑面积8335平方米,采用横向线条构图,整个建筑呈白色墙体,外表由一片片长方形格栅组成。度角旋转似叠纸序列立面,远远望去,就象一撂宣纸错落有致地叠放在山岙中,给人的印象是简洁,美观,大方。行走之间,又使人产生一种庄重,宁静,富有皖南文化底蕴和现代建筑元素格调。
博物馆内,分为宣纸历史与文物博览区,宣纸产品实验区,文房四宝展览区,书画艺术展区等。每个展区空间都非常地宏大和宽敞,亮堂与洁净。
时值五一假期,小车,游客,蜂拥而致,在成千上万名的男女游客中,青少年儿童居多。
宣纸的起源与成名,可追溯到汉代。当地民间有一种传说,东汉汉安帝刘祜年间,纸的发明人蔡伦死后,其弟子孔丹到皖南泾县一带传授造纸技术,不经意间,发现山溪边有一棵被流水冲洗得洁白的青檀树树皮,便产生一种灵感,试验青檀树皮来加工纸桨,经过多次琢磨,实践,改进,终于获得成功,纸张变得洁白,细薄,而且异常地牢固,进而大胆地采用了青檀木皮茎杆,稻草作为纸张的制造原料之一。
也有人说,宣城太守虞世南任职时,发现了青檀树这种树木纤维,纹理独特的造纸原料,进行多次试验,配合青檀皮,猕猴桃杆,燎皮,宣麻,稻干,棉花,沉香等原料制造成宣纸。
而宣纸主产地,泾县小岭地区一带的老百姓则认为,宣纸始祖应该是曹大三及曹氏家族发明创造的。我倾向于后一种说法。
唐朝时期,文化书画艺术,佛教等十分繁荣和盛行,对用纸的需求量剧增,它促进了一些民间造纸业工匠的造纸技术革新与改进。原材料除因地制宜选用传统的毛竹外,还增加了滕,杆,桑皮等作为普通造纸原料。为增加纸张的透气性,吸水性,使其美观,耐久,有人又发明采用了涂料涂布,打蜡,揩磨研光等先进处理技术。
宣纸的生产工艺和质量在泾县独特的自然环境和原材料配方上,吸引了上述先进加工工艺。
“轻似蝉翼白如雪,料如丝绸不闻声。”成为韧而能润,光而不滑,白而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经久耐用,而被人称为“千年寿纸。”
进入产品实验区,在南车间,有一囗长方形宣纸洗桨池,池两旁站着一对中青年男工匠,他们不时地拿着一张长方形的竹编帘,在洗桨池里操作着捞纸工艺。
据现场一名女讲解员介绍,宣纸分为生纸和熟纸。
我站在现场,双眼紧视,足足看了十几分钟。只见捞纸的工匠师傅,双手拿着竹编帘筛子,在洗桨池里,斜筛进池,浸桨水轻轻一捞,抬起原材料桨水纤维,纤维从纸帘穿孔筛下,剩下的木纤维相互交织在一起,凝结成宣纸,自然沥干,形成纸层。
这就象我们浙中农家做豆制品干张,豆腐皮那样,简单快捷。
一名男馆员却说,别看做纸这么简单,其背后的制作工艺却是十分复杂和繁琐的,它需要经过108道工序。首先要将青檀木杆,毛竹,稻草等一些原材料秘密配方进行碾碎,蒸煮发酵,浸包,打桨,使植物纤维充分分离,细化,并选用清澈的山泉水,严格控制水温,时间和力度。制作工艺成桨,在造纸之前,充分搅拌,使之均匀地悬浮在水桨中。
我心中疑惑,这宣纸这么牢固结实,经久耐用,难道这些原材料中有什么胶水吗?可是从展区干燥的原材料中,没发现自然属性的胶水呀?。
为此,我当面询问了几位馆员和工人,他(她)们轻微地一笑:“谢谢,这个无可奉告。”
我仍是执拗,下午到另外一景区,私下向当地一处旅游景点街上经销宣纸的一名老人了解,终于有点眉目,除了泾县一带特有的原材料配方外,还需要有胶矾剂配制。胶有许多种,骨胶,桃胶等,明矾必不可少,添加沿香。配比秘方历经干百次实践才得出良方。配比不好,纸就会无耐性,或者容易破碎,不能夠皱褶,纸的质量和寿命也会大受影响。
老人的说法,才使我真正明白,宣纸制作是一种博大精深的传统工艺流程技术,容不得一点马虎。难怪有人说,几十年前,日本人从泾县偷取了宣纸的造纸技术,但至今为止,仍无法超越宣纸优质纸张所具有的几种关健技术,这离不开地理地域原材料和泉水等所应持有的品质。
观看完捞抄纸工艺后,下一道工序叫晒纸。古代传统工艺是将捞抄好的层纸,放在自然条件下慢慢晾干,而现代工艺改进成用机器加热,掌控温度,烘干成型得比较快。
晒干后的宣纸被摧送到剪宣纸台,中年女工匠根据供需要求,依尺寸大小,进行剪裁工艺操作流程,随后,把成品纸包装入库销售。
在现场体验区,最热闹的地方,要算捞纸体验了。外孙女交了三十五元体验费,在青年工匠师傅的陪伴下,一起进行亲手体验一遍捞抄纸过程,随后到留念台,领取一张盖有二个中国宣纸等印章的64开白色暗黄色宣纸,存放在一个蓝花色长硬的礼品盒里。
宣纸的神奇,在于对水墨,刻印,书画,有着很强的渗透力和吸附力,具有不变形,不虫蛀,寿命长的特点。优质宣纸,纸寿可达一千五百多年。是历代书画家必选用纸,也是古籍刻印,书写的收藏用纸。本姓历代楼氏宗谱,都是用宣纸刻印保存收藏到至今的。
宣纸最令人惊诧的,要算三丈三宣纸生产车间了。可惜现场无缘看到制作机会。据一名女馆员说,三丈三宣纸,一年只做几次,如若巧合碰到,那实在是算你有眼福了。三丈三宣纸宽为3.6米,长约11米,捞纸的时候,需要44个有经验的青壮年工人一起使劲才能捞起,上架烘干也需要较大力气,因为,三丈三宣纸帖重(包括竹编帘)就有一千公斤。
人民大会堂里多幅巨大国画,就是采用三丈三宣纸,被名画家绘画而成的。
在众多泾县旅游产品中,宣纸是其金字招牌的地方特产,每刀宣纸价格一般在130一160元之间,上高档的宣纸,应在200一280元之间。
中国宣纸博物馆内的许多展品,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特小诗题记:
宣纸出泾川,
小岭曹氏传。
青檀草润泉,
千秋品质专。
2024年5月10日